素渊
栏则俱都用轻纱相连,宛若身处霓裳之境,中间最里头摆放着一张墨色雕花长案,铺着流云锦绸,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。
我们走过去,在指定的位置相继落座,霎时厅堂的男人目光齐刷刷地朝我们这边投射过来,似是在讶异这等风水宝地到底是被何人给占了去,我听力极好,隐隐听到几个声音在附近嘀咕,其中一个粗粗的嗓音道:“哎哟,这都是些个什么人,占个这么好的位置?”
随即一个声音接道:“哥哥你瞧那戴面具的,身形袅娜,实打实的便是个好人儿,那旁边两个,也是个玲珑的主,姿容竟然比这阁子里的姑娘还好些,做男人还当真是个浪费。”
又一个尖细的嗓子笑道:“二哥不曾想你还是个兔儿爷,还好男色?怎么不上前去勾搭一二?不过你得小心点,那戴面具的小子还带了把剑,小心等会一下将你给剐了,哈哈。”君sola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那唤作何老乌的汉子摆摆手,不耐道:“又是这套路,老子出一千两!”
老鸨笑道:“今儿个不是要银钱,我家素渊只要那口舌价……各位老爷可得抓紧机会,若是哪位让我家素渊点头了,今天她的溯玉居可就任君出入了!”此话一出,满堂的男客都纷纷骚动起来,个个脸上激动非常。
雨霖婞撑开玉扇,道:“妈妈,敢问这口舌价是个什么道理?”
老鸨道:“就是对着这些个画说些啥子道理,我反正不懂,你们只管说,素渊姑娘听着。”话毕,她将那画轴展开,画轴上面墨痕兀自未干,但见青山远黛,两只体态婀娜的神鸟在空中嬉戏,绵绵情意跃然纸上,我一见,便觉眼前一亮。
何老乌瞧了眼,啐了口道:“什么鸟画?却又能当饭吃?那小小两只,莫不是两只山鸡,又怎比得餐桌上香喷喷的肥鸡?”
我心中暗笑,这汉子虽是嘴上粗莽,倒是个直言不讳的直肠子,颇为磊落。那素渊也是个好脾气的主,脸上仍是敛着温婉笑容,一言不发地瞧着众人。
只是其他男客嘴里低低咕哝着,却没有人能指出这幅画的内里一二。
我见状,站起笑道:“此画名曰凤求凰,乃中山玉虚山人的绝笔,指在悼念其亡妻,虽是笔锋寥寥,素渊姑娘临摹的这一手,已是得了山人大多神韵。”
素渊望着我微微一笑,眼里晶莹,朝老鸨点点头,那老鸨会意,连连朝我笑道:“俊哥儿好见识,我家姑娘另有一副叫你明言,只是它不是我家姑娘亲手绘制的,你且瞧瞧。”说话间,挥手示意,要拿身后的小厮去将画递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