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七 目及千里议漠北 回溯百年论征战
之一;这些年来,太子及秦王殿下厉兵秣马,就等着我荡平西北后,东出潼关,直取洛阳,混一天下!不想,这王世充临死还想找棵大树,居然也向突厥人摇尾乞怜。”
萧之藏颔首赞同,说道:“王世充派人去达尔罕,名为朝贡大汗,实为投机咄苾,毕竟,作为隋室旧臣,义成公主对他姓王的高看一眼,一旦咄苾得势,坐到了可汗大位上,先解救梁师都,再援助王世充,便是顺利成章的事儿了!”
“如此说来……”柴绍沉吟道,“攻取朔方,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!万全起见,对突厥人可能的南下,不得不防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萧之藏在座中拱了拱手。
柴绍摸了摸宽大的额头,往椅中一靠,长长地吁了一口气,说道:“往北扎营,我看呐,还是让何潘仁作领军吧,若真有什么事儿,弯刀对弯刀,翎箭对翎箭!”
“元帅所选得人,”萧之藏淡眉舒扬,笑道。
“哎,战事如此,大局如此,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啊,”柴绍双眼盯着帐顶,有些无奈地叹道,“萧学士,你是知道的,在长安时,陛下每每论及突厥,总是五味杂陈,欲说还休,我们这些作臣子的,也是万般揪心呐。”
“霍公,大唐与突厥终有一战,而依我之见,宜迟不宜早,”萧之藏神情自若地说道。
“噢?是吗?讲来听听,”柴绍顿时有了兴趣,从椅中坐直,盯着对方问道。
……
斜阳西沉,夜幕初上,烛台闪亮,绰绰有光。
侍卫沏上来两碗茶,柴绍抬手一请,说道:“萧学士,来,润润嗓,与突厥的终战,愿闻其详。”
萧之藏并不端饮,只摩挲着碗沿儿,侧头问道:“霍公,您还记得去秋在两仪殿廷议时,陛下对于突厥人的明喻吗?”
“嗯,记得,陛下说,‘突厥可汗虽然贵为人君,却是人面兽心——你羸弱,便是他的盘中餐;你强大,则他为你的牧羊犬。’”
“对,”萧之藏目光熠熠,“陛下高屋建瓴,对于突厥人的见地一针见血!”
“我还记得,陛下说过,”柴绍摸着短髭,回忆道,“大唐与突厥,迟早有一场生死攸关的决战,但却不是现在……”
“国力使然!”萧之藏接过话来,声音铿锵。
柴绍嘴角紧绷,一边皱眉颔首,一边怏怏说道:“哎,正因为如此,陛下才说,现在咱们对突厥人‘贿之以货,啖之以利,不过是权宜之计’啊!”
“这便是陛下的苦衷了,”萧之藏也怅然叹道,“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……”
“那